家乡的味道五苦菜满口香

作者简介：李银龙，男，河北人。转业军人。历任石家庄电视台副台长、台长，石家庄广播电视集团总经理。曾任全国城市电视台新闻（社教）委员会副会长、会长，中国视协电视纪录片学术委员会副会长。

家乡的味道（五）：苦菜满口香

李银龙

多数人以为，野菜只有春天食，其实不然！因为有的是这样，有的不是这样。我就曾于秋高气爽，陪妻逛公园之时收获了一袋苦菜。

我很惊异，在闹市园区偏僻幽静的一角，居然还生长着一片郁郁葱葱的苦菜。

怀揣喜悦，告之并游说不识苦菜的妻子一起去现场辩认，在确认无公害、无污染后，准备动手收获苦菜。

收获苦菜，通常的办法是右手握了一把镰刀，左手捏住苦菜的上半部分，轻轻后移镰刀，苦菜便贴着地皮与根茎脱落。现在，城市里还有谁家备有镰刀呢！没有镰刀，一把厨用中式小刀派上了用场。它虽然没有适长的木柄，没有横切的刃，但对于自小熟稔割草的我来说，拿起这把刀来照样得心应手。噌噌噌，左右开弓，未几何时，原本长在地上的苦菜，齐刷刷地集中在了我的袋子里。

在我收获苦菜的过程中，园区里的几位老者可能看我一左一右、一蹲一起、一拿一放的姿势有点特别，看稀罕似的围了过来。当其中的一位老者认出我是割苦菜时，也是一脸的诧异。不停地说：“这个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苦菜？我们原来怎么就没有发现它呢？”羡慕之余，开始为我操心，并最终把话题转移到如何食用上来。

按照城里人的娇贵吃法，可以做海米苦菜包子，可以做苦菜炒猪肝、苦菜芽炒鸡丝、苦菜炒肉片等。而在过去的农村，吃法均在“等”之外，主要是凉拌和蒸菜饼子吃。凉拌时，先将鲜嫩的茎叶放在开水中焯1至2分钟，然后清水漂洗，放入盐，浇上蒜泥，再滴几点香油，一道可口的夏日小菜就做成了。

蒸菜饼子，则是把焯好的苦菜和玉米面掺在一起用力揉，并尽可能多地揉进一些苦菜，然后贴到热锅上，生成一面烙、一面蒸的饼子。如是用苦菜和白面糅合在一起，蒸出的饼子又软糯又筋道，再蘸上蒜汁吃，微苦、微辣中透着一股清香，那更是夏日不可多得的美味。

更有条件好的家庭，是把苦菜配了肥猪肉做馅，或蒸成包子，或捏成饺子食用。作为普通农户，仅是把苦菜作为粮食的替代物，为了填饱肚子而已。而配肉食之，连想都不去想。

另外，苦菜还具有清热解毒、化瘀活血的功效。主治阑尾炎、腹腔脓肿、肠炎、痢疾、急性盆腔炎、肺热咳嗽、肺结核、吐血、衄血、跌打损伤、疮疖肿痛、黄水疮、阴囊湿疹等症。看来，说是穷人睡凉炕，全凭火力壮，其中自有道理。

是啊，究竟怎么食用这一袋子苦菜呢？我也在思忖。好，那就先用焯好的一小部分摊了闲食试吃吧。既然主意已定，便在盆中放了面粉、鸡蛋、盐和切碎的苦菜、葱、姜末，再放入适量的水，搅成粥糊状。这一切都做好后，将平底炒锅置于灶上，油热后用勺舀出粥糊倒入锅中，待一面烙好后翻颠过来再烙另一面。不同于煎饼的一面摊，我的这种独创闲食形成两面烙，带硌渣的面皮上透着苦菜的绿，散发着浓郁的香，不待食用，已是馋涎欲滴了。入口之后，顿感满口生香，一发不可打住。只是瞬间工夫，一盘闲食全部入腹。

美哉！独特的乡野美味，岂在高档饭店？无准备，又当了一次美食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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